經過了療傷和休養後,他們又回到了已成了廢墟的復仇者總部,Stark企業跟Wakanda的團隊早已開始清理工作,大型的廢棄物已經清除了五六成,剩下的更多是中小型的岩石和砂礫,而這部分也有專門的團隊在處理了,只是為了搜尋掩埋在沙石底下,尚且完好的物品,他們的進度便沒有這麼快速了。
當然,無論是Stark企業或是Wakanda王國,都能蓋出比之前更加堅固也更加舒適的復仇者總部,所有的用品擺設都會是最高級的,只是有些東西的價值不在於值多少市價,而是一份感情或記念,這才是他們盡力想去尋找的東西。
Steve在這裡住了五年,雖然他並不是所有時間都在這裡,五年前,這個世界突然就少了一半的人,到處都陷入了混亂之中,他們剩下的人盡可能地協助各個地區平穩下來,那些非法之徒當然也不會因此而安分,他依舊時不時地會去出任務,滿世界地跑,沒有任務的日子,便去參加一場又一場的互助會,只是哪怕已經過了五年,他參加過無數場互助會,也幫助過不少人走出傷痛,但是他自己卻始終沒有走出來過,他只希望能在更忙碌一點,才能讓他暫時忘記他失去了什麼,才能讓他的心稍微地不那麼疼痛一點。
然而和過去逃亡的時間相比,他停留在這裡的時間算長了,看著眼前的一切,多少還是有些不捨的。
「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這裡嗎?我們可以一起找找。」
身旁傳來擔心的問句,Steve再次握緊了對方的手,溫熱的體溫讓他既安心又止不住的激動。
「最重要的只有你,其餘的我都不在意。」Steve將他們緊握的手拉到唇邊,親吻著對方的手背。
「真的要說的話,你之前送我的東西都在這裡,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。」想起那些他細心保存的禮物,Steve不免有些心痛,是那些寶貝陪他渡過了著難熬的五年,只是看來找到的機率不高了。
「真的找不到,我再送你就是了,別難過好嗎?」看著Steve露出不捨的表情,Bucky心疼地親了親他,就這樣靜靜地擁抱了一會。
「聽說他們將找到的東西集中在一起,我們過去看看吧。」Bucky想起出發前得到的情報,便拉著Steve向臨時指揮中心走去。
找到的東西被分門別類地放好,一旁還有些尚待分類的東西,還有更多是不確定要不要留下來的東西,也疊了一小區。
完好的物品只有少數幾件,大多數都有一定程度的損毀,Steve意外找到了一個Bucky做給他的娃娃,原本是美國隊長和白狼一對的,如今只剩下白狼孤拎拎的一個了,還因為埋在沙石底下,顯得髒污又殘破,但Steve卻將娃娃捧在手裡,滿心的不捨,這是他最喜歡的娃娃了,這幾年他一直小心地收藏著。
Bucky記得那個娃娃,那是他一年前,喔、不是應該是六年前了,他當時特意跟鄰居學的,做了一對送給Steve,Bucky真沒想到,他好像不過就一個恍神,竟然就過了五年,但說真的他並沒有什麼適應不良的感覺,甚至可以說他其實是有點習慣的。
在九頭蛇的時候,一進冷凍艙再出來便過了一兩年是常有的事,時間長一點,過個五六年也是不是沒有發生過,差別只在於這次他沒有被洗腦,他記得所有事,而非一片茫然的空白,只是這些他可不能對Steve說,他可不想讓他更難過了。
「嘿,別這樣,我再做一對新的給你吧!」Bucky覆上Steve的手,柔聲安撫他。
「我想把他留下來。」Steve一手拿著娃娃,一手反握住Bucky的手,「但我也想要新的。」Steve好懷念這種可以跟Bucky撒嬌的感覺,這令他忍不住熱淚盈眶。
「你可真貪心呀,Stevie,但是Bucky哥哥會滿足你的。」Bucky打趣地說著,「這個我在研究看看能不能修吧!」這不過是個小小的願望,Bucky當然會盡力滿足Steve。
「認真說來,我現在大你四歲,該換你叫我哥哥了吧!」Steve只是想和Bucky鬥鬥嘴,但話說出口卻又有些感慨,多麼漫長的五年呀……
「怎麼,想聽我叫你哥哥嗎?Stevie。」Bucky好笑又無奈地看著Steve的情緒又低落下去,但他總有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,「想聽我在床上叫你哥哥嗎?Stevie。」Bucky靠近Steve一步,在他耳邊刻意壓低了嗓音撩撥他的愛人。
「我、我沒有這個意思!」聽到Bucky的話,Steve慌亂地否認,兩頰也不受控制地發熱了起來,太久沒和Bucky在一起,他有點招架不住。
「喔…真的不想嗎?Stevie。」Bucky似笑非笑地看著一臉無措的Steve,逗弄眼前的人真的很有趣,之前Steve已經慢慢地習慣了,反應也沒這麼大了,現在倒是有點回到他們剛在一起的感覺了。
「我…」Steve一開始是真的沒有什麼意思,只是Bucky這麼一說,他也忍不住幻想起那畫面,否認的話便噎在嘴裡,怎麼也說不出來了,他抹了抹臉,無奈地看著Bucky笑得像隻偷腥的貓。
「他們好像又帶了東西回來 我們去看看吧!」一群剛回來的搜尋人員,即時解救了困窘的美國隊長。
Bucky任由Steve拉著他走向另一頭,還是止不住地想笑,他喜歡逗Steve,喜歡看Steve因為他而手足無措的模樣,但他有分寸的,Steve可不是什麼無害的小綿羊,如果玩得太過火他可是會被反撲的。
「辛苦了,謝謝你們。」Steve邊向工作人員道謝,邊看著他們帶回來的東西,本來只是想逃避Bucky戲弄,卻意外地看見眼熟藍色盒子。
那是一個絨布材質的藍色盒子,約莫掌心大小,看來像是裝了飾品之類的東西,絨布外盒佈滿了灰塵,其中一角還被壓壞了,令人有些擔心放在裡面的物品是否還安然無損。
Steve拿起盒子打開,映入眼簾的是一塊淺藍色的礦石,外緣包了金屬框做成了一條項鍊,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損壞,Steve嘆了口氣,手指輕輕地撫過礦石的表面。
「這是什麼?是誰送給你的嗎?」Bucky從Steve的反應看得出來他很珍惜這條項鍊,但他不曾見過這條項鍊,也不曾聽Steve提起過,Steve並不特別喜歡這些閃亮亮的小玩意,應該不會是他買的,大概是別人送的,是在這五年內發生的事情嗎?
Bucky當然了解他不可能知道Steve所有的事情,只是他也無法否認,當事情發生在Steve身上,他卻一無所知時,他還是會有那麼一點在意,這好歹是身為戀人的一點小小的權利吧!
Steve偏過頭看向Bucky,看向那雙淡淡地水藍色眼眸,那天的記憶便清晰地浮現了出來,大概是兩年前得事情,那次他和Natasha去俄羅斯出個任務,任務不難他們很順利的解決了,只是有些行政上的事務要處理,他們就多留了兩天。
Steve處理完所有事情後,還有半天的空閒時間,於是他在當地協助者的推薦下決定到附近的小鎮逛一逛,那是個平凡的小鎮,但是有一個觀光市集,所以雖然不是熱門景點,還是會有些觀光客來玩。
那陣子大約是淡季,市集裡遊客不多,Steve也就悠閒地逛著,在他經過某個攤位的時候,一抹淡淡的水藍就這麼映入他的眼簾,於是他停下了腳步,仔細地打量起攤位上的東西。
攤主是位五十歲左右的女性,攤位上的東西以飾品居多,有一部分是手作的飾品,另外還有一些礦石之類的東西,吸引他目光的就是一塊水藍色的礦石。
在獲得同意後,他將礦石拿在手上仔細端詳,礦石是Wakanda重要資源之一,雖然他和Bucky並不感興趣,只是耳濡目染之下倒也知道了一些,比如說他知道眼前這塊,屬於沒有打磨沒有切割的原礦,品質當然不會是頂極的,不然 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小攤位上了,顏色淺淺的但很透徹,賣相看著也挺好的,他記得鄰居米亞太太說過,每塊礦石都有它獨特的美麗,Steve現在有點了解這個說法了。
他在Wakanda看過不少礦石,原礦、打磨過的、切割過的,他在皇宮裡看過不少頂級的寶石,也在市集中或各式的生活用品中,看過用來當作飾品或是擺飾的礦石,而他們的生活中,更是隨處可見鑲嵌著小顆礦石的日常用品。
他和Bucky並沒有特別喜歡那些漂亮的石頭們,會出現在他們家的大多是鑲在用品上的,或是鄰居們送的,說實話在他停下腳步的前一刻,他亦不曾想過他會因為一塊石頭而停佇,若要說他被什麼吸引了,實在是因為那抹淡淡的水藍讓他忍不住想起Bucky的眼睛,太過相似的顏色還有那溫潤透徹的感覺,瞬間抓住了他的目光。
「這是海水藍寶,是這附近一個礦區開採出來的,雖然品質不算很好,但是當個紀念品還是很不錯的,您手上這塊顏色是淡了點,但勝在乾淨透徹,也是有另一種內斂的美。」察覺到Steve對手上的礦石很有興趣,攤主便熱情地介紹了起來,「古代人把海水藍寶象徵為海的豐裕和包容力,,並把它當作航海安全的護身符,所以又有海神之石的稱呼,在現代來說海水藍寶代表著勇氣、領悟、愛和和平,也有勇氣之石的稱呼,同時還是三月的誕生石喔。」
「這是三月的誕生石?」Steve有些驚訝,沒想到這顆讓他想起Bucky的礦石,竟然是三月的誕生石,說是巧合大概也算是種緣分吧。
「是呀,您有什麼人是三月生日的嗎?」攤主好奇地問著,Steve的反應並不難猜。
「嗯,是我的戀人,剛好想買來送給他。」想起Bucky,Steve溫柔地笑了笑,笑得攤主臉紅心跳的,還幫他降了價。
礦石不算大顆,甚至不及他半個巴掌大,攤主建議他可以做成項鍊,他也覺得挺適合的,於是他便找了個空閒的時間去了一趟Wakanda,他們的鄰居中有幾位是從事相關行業的,Steve打算去請教他們的意見。
經過簡單得討論後,Steve決定以金屬線編織的方式來製做項鍊,這個方式相對簡單一點,而且他可以自己做,他想自己做這條項鍊,希望有一天可以送給Bucky。
那段時間他有空就往Wakanda去,從學習金屬線編織的技巧,到設計整個項鍊的造型,最後動手完成,再加上途中他時不時要去出任務,前前後後花了Steve大約一年的時間才完成這條項鍊。
Steve一直很仔細地收藏著這條項鍊,只有在他有空閒的時候,偶爾會帶著去互助會或是購物,每一次他看著這條項鍊,都想著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機會將這條項鍊送給Bucky,時間越久希望便越渺茫,也曾想著也許有一天他會絕望到將這條送不去的項鍊永遠塵封,幸好他們終於又看到希望了。
再進入量子領域前,Steve再次拿出這條項鍊,他想終於有機會把它送給Bucky了,於是他將項鍊收好,放在最醒目的地方,以免自己因為Bucky回來太開心而忘了這件事,當然他還是有可能會高興昏了頭了,不過他總會想起來要送給Bucky的。
只是他沒想到,他們成功得拿回寶石,讓那些消失的人回來,Thanos卻也跟著過來了,他們千辛萬苦打贏了這場硬戰,復仇者總部也成了一堆廢墟,但是Bucky回來了,Steve幾乎沒有辦法讓Bucky離開他的視線,他不停地觸碰Bucky,只為了確認對方是真的存在,而不是他的一場夢,他的情緒起伏太大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恢復正常。
這段時間裡他其實已經忘記這條項鍊的存在了,就如同他所預料的那般,在次見到Bucky之後,他就再也無法思考太多的東西了,直到此刻,這條項鍊再次出現在他面前,在這一片狼藉中,奇蹟般地完好無缺,也許這條項鍊就該屬於Bucky,Steve這樣想著。
「這是買來送給你的。」Steve將項鍊拿起來為Bucky帶上。
「為什麼想買這個?」Bucky的手指輕撫過礦石的表面,他們並不特別偏愛礦石的,Bucky有點好奇Steve為什麼會想買這個。
「我也是無意間看到的,一開始是覺得很像你眼睛的顏色,後來聽說這是三月的誕生石,我就買了,不過我買的時候只有那個塊石頭,外面的金屬線是我自己編上去的,喜歡嗎?」Steve滿意地看著項鍊掛在Bucky的脖子上,這顏色果然很襯Bucky的眼睛。
「喜歡,當然喜歡,你送的怎麼可能不喜歡呢,傻瓜。」想著Steve是那樣無望的情況下,抱持著怎麼樣的心情買下這顆礦石,Bucky就覺得既心痛又不捨,千言萬語最後也只能化作一陣嘆息。
「我就是個只愛著你的傻瓜呀!所以別丟下我好嗎?」Steve忍不住又抱住了Bucky,另一具身體傳來的溫度,讓他覺得踏實又安心。
「我怎麼捨得丟下你呢,我是愛著這個傻瓜的笨蛋呀,我們可是天生一對呢!」Bucky抬頭親吻了他的愛人,說好了要一起走到時光的盡頭,哪怕命運一次又一次拆散我們,但我們終究還是留在了彼此的身邊,無論前方命運如何,我們一定可以走到最後的。
一開始只是想寫在失去Bucky的五年中,Steve依舊改不了看到適合的東西就想買給Bucky的習慣,然後Bucky回來看到後就是一個欣疼不捨的感覺,大概是這樣,一開始我根本沒想寫礦石的www
然後跨年的時候包子貼了張照片,我就很無聊的開始比對那個礦礦比較像他眼睛的顏色,雖然我常常覺得他的眼睛很神秘,有時候看起來顏色都不太一樣,總之比對了半天,覺得還是海水藍寶比較像,不過是要淡淡的那種,太深的就不像了,然後在看海水藍寶的產地跟顏色的時候,發現他是三月誕生石,瞬間就決定是你了(X),總之海水藍寶超適合Bucky的!
紫筠